英译汉的文字推敲

我国唐朝诗人贾岛为自己的两句诗“鸟宿池边树，僧推月下门”中的“推”是否应改成“敲”而全神贯注地琢磨，竟然到了忘我的境地。“推敲”的典故亦由此而来。其实，翻译的过程也完全是一个推敲的过程，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反复推敲的过程。任何一位翻译工作者，不管他如何才高学广，总免不了要对自己的译文作这样那样的修改、斟酌，亦即我们这里所说的推敲。

翻译为什么需要推敲?这是因为，英汉两种语言所代表的文化、习俗、观念等都不一样，词语的用法，意思的表达当然也就存在着很大的差异。诚如钱钟书先生所说，一种文字过渡到另一种文字，“不免有所损失或受些损伤”，“译文总有失真和走样的地方，在意义或口吻上违背或不很贴合原文”。显而易见，对译文进行推敲，不仅仅只是要发现错误和纠正错误，而且更重要的是要将一种文字过渡到另一种文字过程中的“损伤”、“失真”、“走样”等降到最低限度。惟有如此，译文质量才能有可靠的保证。

那么对译文应如何进行推敲呢?笔者以为还是应遵照严复先生提出的“信、达、雅”三原则办事。推敲的第一个目的在于使译文更忠实地传达原文的思想、信息，即做到“信”。推敲的第二个目的在于使译文更流畅、道地，使之尽可能读起来不像译文，即做到“达”。至于什么是“雅”，这是一件100多年来学者们一直在争论不休的事。刘重德先生甚至觉得应将这个“雅”改成“切”字为好。。但就对译文进行推敲而言，笔者认为王佐良先生在《严复的用心》一文中所说的一段话是极有启发意义的:“我们会看出严复的‘雅’是同他的第一个亦即最重要的一点——‘信’——紧密相连的。换言之，雅不是美化，不是把一篇原来不典雅的文章译得很典雅，而是指一种努力，要传达一种比词、句的简单含义更高更精微的东西:原作者的心智特点，原作的精神光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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