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全球化背景下,文化交流成为全世界的主题。近百年来,中国都在寻求世界的理解。在这个过程中,中外许多有识之士把大量的汉语作品译成其他语言,用译文的形式介绍汉语文化。
音译词的消极作用
音译词的消极作用也有两个方面:一是音译词本身并不能反映源语文化的特质;二是音译词降低了译文的可读性。正是这两者的存在,才限制了音译词在译文中的大量使用。
1.源语文化的缺失
很多人因为音译词的拼写和读音不同于目标语言,就认为它具有“异国情调”。这是一种误解。
这里有一个英译汉的例子。傅东华翻译的《飘》(Gonewiththewind),因其音译名太汉化、失了“洋味”而广受批评。如男主人公RhettButler的汉名译为“白瑞德”,许多人都觉得失去了英语的味道,不如后来译成的“瑞德·巴特勒”。事实上,“瑞德·巴特勒”较“白瑞德”而言,只起到了陌生化的作用,却不能体现英语和英语文化的特点。前面我们已经分析了,音译词只是一个“陌生化”的空壳,它告诉读者,它与目标语言与文化不同,却不能说明不同之处在哪里。若没有解释或注释等补偿措施,它的作用十分有限。
以汉语人名的英译为例。英语名字的命名是一个封闭系统,人们总是沿用前人的名字,不会有太多创新,以至于世界上有数不清的Bill和Mary。因此英语名字以指称意义为主,用音译也能体现其指称或纪念意义。汉语人名则不同,它是一个开放的系统,一个名字既可以纪念先人,也可以纪念事件,还可以表达志向或祝愿。基本上所有的字都可以用来命名,音译不足以表达这么多复杂含义。
铁凝小说《哦,香雪》的主人公香雪的名字就体现了取名人的意愿:希望她“象白雪一样纯洁,还要有怡人的芬芳”。音译词“Xiangxue”无法体现出这种意愿,所以译者将它译为“FragrantSnow”。这样至少可以让英语读者明白,作为一种文化现象,这个名字包含了取名人对这个女孩子怎样的期望。林语堂的《京华烟云》也有大量的例子,比如说“RedJade”,她的原名应该是“红玉”。
在体现民族思维、民族文化这一点上,音译远逊于意译。
2.可读性降低
大量音译词的存在,增加了理解译文的难度;同时伴随音译词而来的解释或注释时时插入文中,又影响了译文的流畅性,不免让普通读者失去耐心。这样,译文在目标语文化系统中的地位便会边缘化。例如张培基先生翻译茅盾的文章《白杨礼赞》时,将其中的“麦浪”处理为“mailangmeaning“ripplingwheat”又将郁达夫《故都的秋》里的一句话“不过在中国,文字里有一个‘秋士’的成语”中的“秋士”译成“Qiushi(antumn scholar,meaninganagedscholargrievingoverfrustrationsinhislife).。这两处的音译显得没有必要,而且这种解释型的句子让译文句式僵化。
埃文·佐哈指出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:“如果外来文本的形式太极端或太陌生,那么译文就有无法融入接收(目标)文化的危险。”
很明显,过多的或是不恰当的音译词会让译文过于陌生,从而无法进入目标文化系统的主流位置。相对而言,译文被接受的要求比它保留源语文化的要求更基本,更重要。“可读性”是任何文本获得大量读者的前提,而音译词在很多时候恰恰会破坏译文的可读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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